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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选一种植物代表家乡,那一定是棉花丨故乡草木

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
2024-09-05

初稿:2018年11月2日

一改:2021年3月26日


1


博物学培训期间,“在地观察”和“守护乡土”算得上高频词。学员们分享自己的“博物生活”时,让人不无羡慕的是,有人守着一座山,有人倚靠一座园,有人坐拥一个30多万平方的风景区……


垂涎之余,我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原来我也是很富有的:我有家乡新疆和第二故乡北京以及它们馈赠我的花花草草。


虽然囿于时空限制,老家新疆我很多年才能回一趟,但好在记忆还在。与亲朋联络时,即使是闲扯也能唤起不少珍贵的共同记忆。知道我喜欢花草,大家也乐意帮我一起追忆儿时常接触的那些植物的土名,比如甜草根、老鼠瓜、何勒瓢等;在我记挂哪种花草时,他们也会顾不上应声就跑到院子里、小路边、田地里,帮我拍几张最鲜活的照片。

 

而我的第二故乡,有闲暇时,我会约三五好友刷园刷山;被生活缚住手脚时,一样可以在小区和旁边的小公园中,每日遇到自然赠予的惊喜。

 

这么想想,每个人的故乡和身边的资源都是独一无二的,确实无需艳羡他人,应当有这种文化自信。

 

跟大家介绍我的“博物生活”时,我分享了好友把我领进草木世界的缘起,分享了师傅陈超群的微课和《一城草木》对我拿起笔的直接促动,分享了我0基础尝试自然笔记的心路历程和颖儿老师的热情鼓励,分享了“城南花事”里我这几年所做的种种尝试……


师傅陈超群的自然文学《一城草木》,一个清华毕业的理科生,文字读来齿颊生香


说完之后,我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似乎那么多年我第一次为自己的草木情缘做个较为全面的盘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植物在我的生活和生命历程中的重要地位,第一次意识到以前是“懒癌”“拖延症重度患者”的我,这些年来为挤出时间与花草厮守——看花、读花、写花、画花——所作出的可喜改变。


分享结束后,刘老师给出的建议之一是,继续关注和书写身边植物,但也不要忘记家乡新疆的植物,那边也有很多独特的物种。


这个建议让我很欣慰,怎么说呢,就是懵懵懂懂走了几年,发现自己走在一条对的路上。这个“对”不是说合主流或者权威人物认可,而是适合我自己的现实生活情况,符合我的书写风格和方向,也恰好是“守护乡土”的一种合宜方式。


2


如果要选一种乡土植物代表家乡,毫无疑问就是棉花。


老家新疆乌苏是个县级市,处在天山北坡,准噶尔盆地西南缘,312国道和著名的独库公路的枢纽处。查了一下政府官网,《乌苏市201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市耕地近230万亩,其中棉花145余万亩,占总耕地63%以上。其实,这个比例还是缩了水的,在产业布局调整之前,是占到百分之八九十的,每个乡镇适合不适合基本都种一些棉花。如今,看官方公布的调整结果,我的老家石桥乡以及李娟的老家车排子镇——对,就是《冬牧场》《我的阿勒泰》的作者李娟——由于热量丰富、光照充足、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被选定为棉花种植区。值得骄傲的是,石桥乡的土壤和光照条件又比车排子好,所以呢,我们乡的棉花是当地质量最上乘的。


棉花和棉桃。晓青拍摄于雄安


以前对这种规模化和整齐划一,有种没来由的自豪,但看到《寂静的春天》里关于规模化单一种植与病虫害的关系,我开始为家乡的土地和生态深深担忧。文中是这样描述的:


原始农业时期的虫害并不猖獗,昆虫泛滥成灾的问题是农业集中化之后才产生的——在大片田地中单一种植某种农作物的耕作制度为害虫数量的爆发性增长提供了有利条件。


单一种植法无法利用自然的便利法则,它只是农业工程专家空想出来的耕作方式。大自然本来描绘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图景,而人类热衷于把它简化,因此也就摒弃了制约物种数量、保持生态平衡的天然机制,其中一项重要的自然制约机制就是为每个物种都分配了面积有限的栖息地。因此,显而易见,食麦为生的昆虫在一片纯麦田中的繁殖速度必定会比混种了其他(不适合该种昆虫生存的)作物的田地里快得多……

 

于是,便开始上演一个恶性循环:单一种植——病虫害——农药——更凶猛的病虫害——更高效的农药——……这个过程中没有胜者,愈加脆弱的生态环境和人类更加恶劣的生存环境也是最大的失败者。

 

当时读到这里,我写了一段读书笔记也一起分享一下:


新疆老家那边是产棉区,家家户户还真是只种棉花。


小时候还有交公粮的要求,于是,大家就把最差的地用来种点儿麦子。


后来,应该是粮食储备充足,政府允许以货币顶替实物。基本就见不到麦地了。


棉铃虫、红蜘蛛、腻虫,是记忆最深刻的三种棉花害虫。从间苗到掐顶,每家的壮劳力背着喷雾器一遍遍打药。


后来,听说打药已经机械化了。


再后来,药直接跟种子预拌在一起,既能防止种子腐烂,又能杀虫。


开始为家乡的土壤和生态感到担忧。

 

最近跟妈妈通电话,她给我说了个“坏消息”,哥哥承包的近千亩地,被政府要求百分之三十休耕弃荒,百分之十到十五种树,百分之十种麦子,本来种地成本就越来越高了,这样就更没法种了。


从亲情角度来讲,我确实为哥哥一家的收成和生计担忧,这样算下来一半的地都法种棉花了;但从保护生态和当地农业可持续发展来看,这其实是个可圈点的政令。只不过这个举措,要是政府和农户一起买单可能更合理也更容易推行。


3


前一段时间,一位出版社的朋友送我了一本《盘中餐》,她说那个绘本拿奖拿到手软。这话当时并没太往心里去,回家细细翻看以后深受启发和触动。



作者是个80后的插画师,她2013年去云南元阳梯田游玩时,发现当地还在沿用最传统的水稻种植方式,还拥有古人用于脱壳碾米的传统农具,于是在考虑做一本水稻的图画书时,她就选择了那里作为采风地点。她在一户农家住下,跟着农民下田,观察、写生和拍摄了种植水稻的所有过程。然后,她用水彩写实的图画和简约质朴的文字,生动再现了从准备秧田、浸泡稻谷、播种、插秧,到收割、晾晒、碾米的全过程。


书的选题和内容的独特性,值得获奖;图画和文字的真诚,值得获奖;环衬对水稻相关传统农具的图解,文末对水稻和节气的科学解说,以及袁隆平等水稻专家的背书,值得获奖。


内文翻拍图


书的后记里说,她采风的地方,后来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在短短的一两年间,原始村落变成了一座座钢筋水泥小城。作者没提,传统的农耕方式,是否也随之发生了改变。若是,这本图画书就又增了对传统农耕抢救式保存的悲壮意义。


关于棉花,多应该也有一本这样的文图记录啊。水稻解决的是吃饭的“饱”的问题,棉花则包管了穿衣、盖被的“温”的部分。不过,即使我有于虹呈的魄力和画功,回家采风一年,但我们那里机械化耕作、产业联盟式生产的现状,让这个愿望也“回不去”了。


机械化大生产,已经彻底改变了家乡传统的手工耕耘方式。儿时熟悉的那种一家人、一个班在一起劳作的场景,应该很难再见到。


我好久没回去过,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否还跟家人一起下地干活。我们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是直接去棉花地里,跟大人一起干活到天黑再回家写作业、弄饭吃。九十月份的勤工俭学,从小学二年级到高中二年级,基本都是按班级集结去给农户拾棉花。


新疆的秋季,早上露水很重,冷;中午暴晒;不冷不热的时候,也要跟扎手的棉花壳和吓人的豆虫作斗争。当时,我是很怕拾棉花的,动作也不快,小学阶段好像总也拾不够学校规定的任务。出了人,到结束的时候还要给学校补交未完成的任务钱,还真不是很好的体验。不过,也有开心的时候,就是跟要好的朋友挨着行子,边拾边聊;落后的时候,独自天马行空地在脑子里编故事;午饭时,跑到地头河边折芦苇、红柳枝当筷子,比谁的又直又长……


昨天问了在新疆生活工作的同学,说现在基本都是采棉机采摘,勤工俭学好多年前就取消了。我们一起感慨了变化的迅猛,也感叹孩子们少了辛劳,但也少了体验集体生活,以及大家近一个月同吃同住(高中)厮守在一起聊个没完的乐趣。


4


前几天,我在朋友圈小卖了一下爸爸从老家寄来的棉被。看到我说“家里自产的”,好奇心重的花友就问我过程。这让我特别惭愧。我只熟悉田地里的过程。从扒苗到采摘的活儿都做过,但装车拉进加工厂以后的事儿,只是听说,从没见到过。我只能粗糙地告诉他,要经过脱籽儿,弹制,打网套这样大致的过程,术语的准确性都难以保证。

 

哥哥棉田里产的棉花弹的棉被


这是因为即使是我小时候,棉花种植和加工的全过程也算不上小农经济。按照当时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每人应分五亩六分地(第二轮承包的时候,已提升到人均六亩地)。虽然我不知道这在空间上到底是多大一片地,但一点儿不影响我在跟内地朋友聊天时,嘚瑟地报出这个足以秒杀他们全家总田地数的数字。不过,那只是官方分配的数字。


新疆真的像以前的地理书上描述的:地大物博。棉花地一般是长方形,地跟地在长边相邻,短边的两头基本都是路或者荒地,所以,每家都可以在犁地耙地时,往田头田尾推推挖挖,总能阔出几亩四荒地。只要别占了邻地以及大家共用的小路就行。


随便感受一下棉田的排布和两头的荒地,水渠


小时候,我在棉花地里干活干得很累时,就在纳闷,不是每人五亩六分地嘛,我家五口人怎么会有五十多亩地呢?那么多,活儿总也干不完!


到秋天时,每家地里基本都能采摘回几十吨棉花。这么大的量,是无法自家弄几台机器进行轧棉花、榨棉籽油等操作的。所以,只能进入工业化流程。


5

简单说一说棉花的生长过程吧。

 

犁地耙地那些平整土地的过程我就不说了,因为也没去看过。基本的过程可以分为:播种,扒苗,定苗,拔草,打头,采摘。(这个过程是根据回忆,写的我小时候手工耕作时期的过程,刚才问了家人,现在机械化后有些过程已经精减了。不过,还是要都写下来,作为对手工时代的记录和保存)

 

1.播种(zhǒng)

 

以前,棉花播种分两种方式,一种是在行子两边播下种子的同时,给行子上覆盖一层薄膜用于保熵,叫地膜棉;另一种是播完种子不覆膜,叫lu地棉。

 

这后一种在我们的新疆普通话里,lu的音调近似于阴平,就是一声。但调值略低,一声的调值是55,我们说的lu,其实还有后面的“棉”,调值接近于22或33。

 

导师一定想不到,我学了三年语言学,有一天会在这种场景下使用它

 

前几年,我在中国植物志里查棉花时,查到的正式名竟然是“陆地棉”,我当时就凌乱了:那不是一种播种方式吗,咋就变成棉花的大名了?

 

后来想想,哦,我们说的lu地棉可能应该写成“露地棉”——露地播种,不覆膜,不就是露地棉嘛!查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写法。不过,这种播种方式,因为出苗晚,出苗率不高,杂草多等弊端,早已经停用了。所以,现在都是种地膜棉。

 

以前的地膜棉,一溜薄膜下两行苗,现在是宽膜播种,一膜下能播种四到六行,中间还埋了滴灌带,土地使用率还真是高呢。

 

2.扒苗


地膜棉,棉花从土里钻出后还盖在薄膜下,得抓紧时间在膜上抠个洞,把小苗解放出来,否则温度过高会把苗给烫死。所以,扒苗也有人叫“放苗”。


扒苗的工具呢,可以用尖头的棍子,也可以是专门打制的尖锐铁丝,当然,你要是觉得手指头最方便,也完全可以用手指去划开一个个小洞。


苗出来以后,最让人揪心的是天气变化,突然一场寒流过境,刚出窝的小苗就凶多吉少了。不过,近些年让大家痛恨的是大风。出苗前后,突然来个八级左右的强风,整个乡场,树上、荒草上、屋顶上、柴火垛上、戈壁滩里……到处都披挂着白花花的薄膜。风停日出,阳光打在膜上反射的光芒,深深刺痛着农户的心。

 

现在播种的时候,薄膜上直接给种子留了方孔,小苗出来后,就钻出地面和薄膜了。所以,扒苗这个活儿已经被精减掉了。

 

3.定苗


官方一点的叫法是“间苗”,就是播种时,一窝可能点了好几颗种子,恰好又都出来了。苗太密的话,大家都长不好,就在它们长到十厘米左右不太有夭折风险的时候,每窝选取一棵粗壮的留下,其余的拔掉。

 

这个活儿,我当时觉得比扒苗、拔草有意思,就是我时常会犯选择困难症,犹豫留谁拔谁。掌握着人家的生死大权,真是要慎重啊。

 

现在的播种机很高级,每个眼儿只点一颗种子。这样既能节约种子,又省去了定苗这道工序。真是科技改变生活啊!

 

4.拔草


这个活儿的次数没有次数限制:大家闲了就去拔草,浇水之前要拔草,地干了之后也要拔草……当时特别讨厌这个活儿,因为有一种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感。


棉花地里常见的杂草,记忆里是这几种:附棉秧(经比对,应该是田旋花),芦苇(最怕拔它,扎手,而且根特别深,好难拔干净。后来,不知哪里传过去一种方法:把芦苇折断,用棉条蘸药往茎里滴,直接烧死根,第二年就不会再生了),稗子草,芨芨草(好像就是狗尾草),黑豆豆(就是龙葵)

 

现在据说是比以前的草少了,一是因为在头年棉花苗打完,耙地的时候,就往地里埋入了除草剂,杀一遍草种子;二是棉花生长期的时候,再用打药机打一遍除草的药,杂草就这样逐渐丧失了生存空间。

 

5.打头

 

正经点的名字叫“掐顶”。等棉花长到八十厘米左右时,就要把它们的顶给掐了。没了顶部的生长点,它们就乖乖地横向发展——分枝,长棉铃。


棉铃是学名,我们叫它棉桃,就是棉花的果实。它的前身自然是从花蕾到花,到受精,然后子房膨大成果实。打棉花头的阶段,差不多是花打苞、开放的过程,打完头才逐渐坐果。


打头一般是在暑假的时候,这个活儿我也喜欢,因为那个时候个子小,干活基本不用弯腰,嗖嗖嗖掐着往前跑的感觉,很快乐。也可能是小孩做着不累,这活儿又没啥技术含量,大人一般就放心地让一群小学生去完成。大家呼朋唤友的,你家打完打我家的,带几个西红柿吃吃,都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那个时候最羡慕家里兄弟姐妹多的,人家七八个人一排溜站开,一个来回半块地就解决了。我们姊妹三个,得吭哧吭哧好几天。

 

这个活儿现在也还基本是人工操作,也发明的有打顶器,据家人描述,像个毛衣去球器,手持着对准棉顶,内置的刀片把顶给削掉。听着就不太好用。一是手工的话,是可以双手两个行子一起打的,这个家伙只能一次打一个;二是需要对准棉顶,削的多少要精准,削少了,生长点没去干净,还徒长,削多了,万一伤了主干呢。手掐顶的精准度就高多了。

 

姐姐说,附近兵团的棉花地在采用一种免打顶药。如果真的推广开来,这个最有趣的活儿,可能也要消失了。

 

6.拾棉花

 

每次给没见过棉花地的人说“拾棉花”,都会有人天真地认为,跟从地上捡东西一样把棉花拾起来。额,其实“摘棉花”更恰当一些,但是说不习惯。

 

棉花坐果后,棉桃经过四五十天的孕育、膨大、内部“革命”,在我们新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咧开嘴,吐出洁白柔软的棉絮(棉花的结构,后面会讲)。对于学生来说,终于逃离家里的棉花地到学校躲几天清闲,好吧,为期一个月的勤工俭学又开始了。

 

拾棉花的时候,一般是随身挂一个棉花兜,或者提一个尿素袋子装棉花。拾满以后,倒进大布袋子里,一个大布袋子能装五六十公斤。如果是勤工俭学或者帮别人家拾棉花挣钱,傍晚收工的时候,要称一下大布袋子里的收获。

 

每家都有专门盛棉花的空屋子,晚上回家以后,过完秤(自家人拾的称一称,这是为了掌握数量,好估计什么时候够一车),把大布袋子里的棉花倒进去。

 

这个时候,是孩子们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大家钻进棉花垛,追打,捉迷藏,挖坑埋人,互扔,往鼻子耳朵里塞棉花搞怪……乐一乐就抵消了一天的劳累。

 

当然也有比较惨的,捉迷藏时,藏得太好,然后又太累,直接在软活活的棉花里睡着了。妈妈做好饭,哪里也寻不着,这急得一家鸡飞狗跳的,满村子叫啊找的。最后咋找到的?多半是要等孩子自己被尿憋醒或者饿醒了爬出来。还想吃?暴揍一顿再说。

 

后续就是装棉花包,装车,去加工厂卖棉花的程序了。进加工厂后的处理过程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亲眼见到。

 

6


最后,说一说棉花的生长过程和花果结构吧。

 

前年,爸妈从老家给我带了一些棉种来,我自己种了几盆,也分享给好多位花友。我家的长得还凑合,花友们按照我的指南播种,失败的多成功的寥寥。我也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种不出来,只好开玩笑说“水土不服”。


下面来一波图解:


棉花种子


为什么是种子紫色的呢?这是用药处理过的,可以防止播种后棉花种子在地下腐烂,有的还能防虫。

 

出苗


我是元旦播种的,土壤和温度不理想的缘故,出苗特别慢。现在老家的宽膜+滴灌,四五天苗就出齐了。哥哥家的几百亩地,后面播着前面先种的都出苗了。


苗长到15厘米左右了,能看出三浅裂的叶子很有锦葵科家族的特征

苗长到七八十厘米,现蕾,开花。晓青拍摄


这是棉花真正的花哦~花初开淡黄色,雌雄蕊异熟避免同花授粉。

 

花开后半天到一天,颜色由淡黄转为粉色或紫色,像羞红脸的少妇。晓青拍摄

 

花将谢,子房已在孕育 

花凋落后,能发现棉花的果实——棉桃已经樱桃大小。苞片三枚,硕大,开裂如火焰,包裹着小棉桃 

棉桃膨大,从苞片中钻出

棉桃里的棉絮已膨胀到无法压制,棉桃的壳也逐渐干裂,向背部卷曲


能出看棉桃尖端有尖尖的喙,拾棉花的时候,就是它扎得人手臂满是血印。苞片也由绿转黄,干枯。


果实彻底成熟。壳干裂得缩到背后。晓青拍摄 


如果你把这些洁白的棉花从壳里摘下,捏一捏,能感觉到里面有多个卵圆的疙瘩,那是棉花的种子(也叫棉籽)。棉籽可以用来榨油,我们当地把棉籽油叫清油。榨完油后的饼渣还能喂牲畜。



白色的部分,是种子上附着的长棉毛,叫皮棉,用来弹棉被或送到纺织厂纺纱织布。


摘除长棉毛后,种子上还牢牢附着一层灰色的短绒毛。查了一下棉短绒的用途,真是吃惊不小:它是国防、纺织、化纤、造纸的原料,能用于制造高级纸张,比如人民币,还能造药棉、无烟火药、人造纤维等,是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

 

就此停住吧,想说的差不多都说了。之前也写过一篇棉花的文,故事多些,有兴趣的可以一读。


都是因为中午的一杯咖啡,让我失眠到凌晨四五点钟,在手机上罗里吧嗦抠了以上六千余字。


参考资料:

1、《盘中餐》,于虹呈著、绘,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18.3

2、《乌苏市201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乌苏市人民政府网,2017.5.10

3、《寂静的春天》,【美】蕾切尔·卡森,译者 马绍博,果麦文化,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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